文言文和白话文孰优孰劣呢?

释吟弗释写其字!其实南方人平时讲话语句就含大量文言文中的字词!其类不释字之!


文言作为书面表达手段是出色的。它到底有哪些奥妙之处呢?至少有三点值得一说。

叙述时精当,耐人寻味

文言文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凝练。以下是《滥竽充数》原文,44字。

齐宣王使人吹竽,必三百人。南郭处士请为王吹竽,宣王说之,廪食以数百人。宣王死,湣王立,好一一听之,处士逃。

这个故事最精彩的就是最后一句,“宣王死湣王立,好一一听之,处士逃”。在前面铺陈基础上,南郭先生面对湣王的新规矩,就一个字:逃。故事戛然而止。没有直接提及南郭先生到底会不会,也不提及他宣王时如何得意,也不提及湣王时他如何仓皇。他“逃”,你琢磨去吧。这就是所谓的“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大部分的故事情节让听者自己脑补,道理让听者自己悟。懂了自然会心一笑,而且这个感觉会跟你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白话故事就不是这样了。小学课文里讲的滥竽充数是站在画外音的角度,从一开始就把南郭先生充数的事实说清楚了。最后讲到南郭先生惶惶不可终日,连夜逃走,完全讲不出意外的感觉。好像说这事情正常啊,南郭先生不逃走才有意思吧。整个故事就缺了韵味。

描写时齐整,蓄势巧妙

文言文对仗、排比的句式很精彩,是语言之美的集中体现。以下是《买椟还珠》原文,39字。

楚人有卖其珠于郑者,为木兰之柜,薰以桂椒,缀以珠玉,饰以玫瑰,辑以羽翠,郑人买其椟而还其珠。

在这39字之中,有21字在描述匣子,读起来很美:“为木兰之柜,薰以桂椒,缀以珠玉,饰以玫瑰,辑以羽翠”。正是“椟”之美,才会有下文还珠之事。古文说美,从来不用“美”字,华丽的辞藻、流畅的韵律就足够了,你自己去感觉他美不美。正因如此,还珠才顺理成章。

白话文在这方面就欠缺很多,最关键的是文字韵律不行了。讲故事如果不直说匣子美,就显得郑人二傻子;如果直说匣子美,又喧宾夺主,造成新的疑虑:这匣子到底多贵重?难道郑人是对的?文言那种朦胧的感觉就没有了。

议论时含蓄,易出警句

文言文善于做总结,一句话包罗万象,一不留神就是警句、座右铭。以下是《卖油翁》片段。

康肃问曰:”汝亦知射乎?吾射不亦精乎?”翁曰:”无他,但手熟尔。康肃忿然曰:”尔安敢轻吾射!”翁曰:”以我酌油知之。”乃取一葫芦置于地,以钱覆其口,徐以杓酌油沥之,自钱孔入,而钱不湿。因曰:”我亦无他,惟手熟尔。”

连续出现两次的“无他,惟手熟尔”,就是这篇短文里面自带光芒的地方。

用白话说,这句话变成了“这没什么,只是(你/我)手熟罢了”。由于白话的精确性,不方便把完全相同的几个字套在不同的事情上,因而启发性不如文言。正因文文言的这一特点,我们通常发现古文、古诗词到处都是警句,生活中碰到一些事情,时不时就会想到,这不就诗里面说的啥啥感觉吗?!嗯,正是正是。

白话文的优点

说了这么多,难道白话文一无是处了?当然不是。

白话文易懂,不需要知道什么典故。而读懂古文是有门槛的。从沟通角度讲,白话文优势明显。

白话文精确,词汇更多,没有什么模糊点。很多专业的东西,尤其是自然科学的,用古文就很挑战了。我们看过一些古书讲勾股定理、杨辉三角这些的,总觉得意犹未尽。

总而言之,文言文胜在含蓄,要求“意会”,在文化传播、艺术表达领域优势明显。但在要求精准的现代语境里,就不如白话文方便了。


巜史记》,韩愈,柳中元都接近白话,并不难为。不主张为。但读得明白,读起来省时间,背诵省功夫。文言文生女儿,白富美。白话文女儿作媳妇,三十年熬成婆。文言文读多了,能治白话罗嗦的毛病。鲁迅常常引人长文,点评惜墨如金,一箭穿心,后人莫及。


你搞清楚了现代弓箭和古代的弓箭哪个厉害了这个问题就清楚了。


论中华文明的精髓,先贤们的微言大义,文言文以其精炼和神韵独领风骚。

但是如果谈到全国14亿人扫盲和提高素质,以及普及受教育人的功能性上白话文居功至伟,绝不是文言文所能替代的。


鲁迅先生曾评价过《史记》:“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这个评价不光非常中肯,也是实事求是。

后世很多人写文章写小说,也都学习和借用了《史记》的很多笔法,比如说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史记》中有很多成语和典故一直流传至今,我们平时写文章还经常用到它们,对我们日常生活和写作来说是一个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宝贵泉源。

但是,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是完美无缺的。

谁也不会想到,以《史记》为代表的、引领了我们中华文明上千年风骚的文言文,会在五四运动前后被新文化运动彻底改写。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一看那个年代人们写的白话文,可谓异彩纷呈、各有千秋。那时候,人们对白话文的探索是极其大胆的,还没有形成一种固定的形式和格式。

相对于现在来说,不管我们现在书面使用的、还是日常口头表达的白话文语句,已经有了自觉不自觉的规范和套路。

当然,我们现在日常使用的白话文与五四运动时期的白话文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也正因如此,现在的白话文已经失去了初生时期所特有的原生态趣味。

毛泽东同志在《反对党八股》的文章里就曾说过:“五四运动时期,一班新人物反对文言文提倡白话文,反对旧教条,提倡科学和民主,这些都是很对的。”

那我们现在反过来看一看,是不是我们现在写文章、写东西也落在了一个新的教条主义的巢臼里面了?!

对于文章的开头、高潮、结尾,乃至起承转合各种技巧的运用,是不是也已经被奉为金科玉律了呢?!

是不是也像旧时文言文的那套东西完全固化了呢?有没有束缚我们写文时思想的东西呢?!

上古时有“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古代有唐宋八大家,五四运动时期有远远不止八十、八百、八千、八万人来提倡白话文、反对文言文,进而开创了白话文的新天地。

时间拨回到2018年6月6日下午16:22分。我们今天有没有八个朋友、八十个朋友、八百八千八万个朋友站出来大声说:

我们不要写那些像懒婆娘的裹脚一样、又长又臭的文章!我们能不能写一些言之有物、发人深省、短小精悍的文字呢?!

我们能不能在新的世纪承担起我们新青年的历史责任、开创一个文坛新气象呢?!

茶叔这一代80后是老了,但你们90后00后10后正在茁壮成长!正在成为社会的中流砥柱和中坚力量!希望你们能够扛起这个文化革新的大旗,勇于进取!勇于开拓!

开创出一片文坛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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